云垂野

阿尔达的薄暮4(密林父子TL亲情向,少量AL,好莱坞A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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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彻底完稿了,松了口气,大概还有7节内容吧

另外这边忘记警示了,本文有主要角色死亡,但我坚信这是篇治愈文(看我真诚的眼睛ww)


莱戈拉斯结束在咖啡馆与金雳的会面的时候,时间有点儿迟了。金雳是摩瑞亚特效工作室的负责人,不仅与他和阿拉贡是多年的好友,而且在工作上也合作过多次了。不过这一次合作显然要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更加深入和富有挑战性,正如他这位身材有些矮壮的老朋友所说的,“我可一直不喜欢你父亲,”——这是当然,金雳的父亲格洛因和瑟兰迪尔有些陈年旧怨,——“不过我已经等不及要接下阿尔达这份工作了。”莱戈拉斯也深知这一点,从某种程度上说,这系列电影对技术的要求比对演员的表演水平、名气的要求更高。他和金雳兴致勃勃地讨论了一会儿动作捕捉技术——这决定了小说里面咕噜一角是否需要真人演员,然后约好时间准备亲自去摩瑞亚工作室一趟。

  莱戈拉斯从咖啡馆出来,看了看手表,发现要赶上与阿拉贡和夏尔制片公司CEO比尔博•巴金斯的碰面时间有点儿吃紧。自从阿拉贡结束了在西班牙的度假,他们俩就重新进入了工作状态。自从在业界放出这个项目的风声,几大制片公司都表示了兴趣,不过进入实际洽谈后,情况和他们预想的有些差异。瑞文戴尔制片公司的CEO埃尔隆德是阿拉贡的养父,之前与他们的合作也相当多,可以说瑞文戴尔是他们心中的第一选择,不过令人意外的是瑞文戴尔主动退出了商谈。根据阿拉贡从首席秘书林迪尔那里得来的内部消息,因为去年瑞文戴尔投拍的一部史诗片盈利状况比较糟糕,而阿拉贡和莱戈拉斯又坚持一次性制作完三部曲,董事会的格洛芬德尔不太看好公司在短期内再次大规模涉足史诗片领域,最终双方的商谈无疾而终。孤山、罗斯洛立安制片公司则不太希望他们自己带资入局。洛汗制片公司今明两年投拍了《圣盔谷之战》,也不再有投资新的史诗片的意向。

  多方接触之后,他们倒是与夏尔制片商谈得较为愉快。夏尔制片的出产影片主要集中在动画以及青少年题材、童话题材、喜剧题材等等,占有一定的市场份额,但是制作冲奖影片的能力较弱。他们原本并没有特别考虑与夏尔合作,但是比尔博主动向他们表示了对原著的喜爱以及投资兴趣,同时可能是出于分担风险的考虑——鉴于夏尔历史上基本没有投资过史诗类型影片,公司内部对是否全面投资阿尔达三部曲也存在一定的疑虑———比尔博同意了和伊锡利安联合制片。

  事情进行到这里,阿拉贡与莱戈拉斯都比较满意,由于夏尔在这一领域的拍摄经验较少,他们因此获得了较大的拍摄自主权,而且作为老牌制作公司,夏尔的宣传发行手段无可挑剔。现在双方的商谈已经进入重要阶段,拍摄经费、地点、选角以及宣传发行渠道都在激烈讨论中。由于这个项目是比尔博一力支持进行的,他也格外关注其进度,如若项目最终的盈利水平不佳,对其在公司的地位也会造成一定的影响。今天这次会议格外重要,则是因为他们两人,以及CEO比尔博•巴金斯会参加,并决定一些关键性问题。

  莱戈拉斯进入会谈室时离约定时间只差四分钟,阿拉贡和比尔博已经坐在那里了,还有一众相关的高层与事务人员。他表示了歉意,比尔博是个头发卷曲,面色红润、个头矮小的老头儿,他愉快地笑了笑,“莱戈拉斯,世界上所有人看见你道歉的小眼神都会立即原谅你的,就像所有人看见你父亲都会瞬间原谅他的高傲一样。”阿拉贡听见这句话似乎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莱戈拉斯颇有些无奈地笑了。虽然父亲在他面前一直表现得非常和悦而有耐心,但他深知在很多人眼中父亲并不算是个好相处的人(早先莱戈拉斯并不太明白这一点,直到有一次他去听了一节瑟兰迪尔的课程,才发现父亲在他面前和在其他人面前有多么不同),他的表情常常很严肃,看别人时有点儿居高临下的样子(当然从瑟兰迪尔高挑修长的身材来看这点倒不算说错了),说话时的言辞也有些冷冰冰的,仿佛带着冰碴子一样,脾气也有点儿急。不过好在他容光摄人,天赋也很出众,不管是在自己的植物学领域还是在小说创作上都取得了不错的成就。容貌和才华,再加上还不错的家世,大部分人都能因此容忍他性情上的一些小瑕疵。

  “比尔博先生,之前我们谈到关于拍摄周期的事情。后来我们又商量了一下,觉得十四个月的拍摄周期还是太长,对于整个拍摄剧组造成的压力比较大,因此我们希望能够修改为先完成第一部拍摄,然而背靠背拍摄二三部。”阿拉贡首先开腔了,他今天难得地穿了一身西装,黑色鬈曲的头发明显打理过,当他说话时,深灰蓝色的眼睛会认真地盯着对方,看起来专业又可靠。当然,若是让他的粉丝来说的话,大概就是“深情又可靠”了吧。

  “我们之前谈定的拍摄资金是一亿八千万美元,如果变更拍摄方式,那么资金划拨方式也要作一些调整。”双方很快都陷入了谈判。不过莱戈拉斯并不太插话,他在项目前期的资本运作与谈判方面不如阿拉贡有经验,当谈判涉及到剧本、选角、拍摄计划、特效等专业问题时才会提供信息与意见。这也是他和阿拉贡一直以来的合作方式。

  谈判接近尾声时,时间已经接近下午七点了。然而双方仍然没有就拍摄地点达成共识。“在我的设想中,电影需要展现出阿尔达世界的广阔、苍凉以及丰富的地貌,这对外景地要求很高,显然美国境内很难找到理想的拍摄地点,成本太高而且开发过多。我仍然在寻找新的拍摄地点。”经过一下午的漫长商谈,莱戈拉斯仍然看起来精神充沛,脊背挺得笔直,顺滑的金发垂在胸前。

  比尔博看到他的微笑,似乎精神了点儿,“这个问题下次再谈。今天就到这儿吧。”双方握手退场。莱戈拉斯和阿拉贡落在后面出来,“我听说伊欧玟在和法拉米尔正在交往。”

  阿拉贡有些惊异地看向莱戈拉斯,“这不像是你会感兴趣的事情。”

  “我最近在和伊欧玟沟通剧本改编的工作。作为她诚挚的朋友,我很高兴她已经摆脱了对你的迷恋,我得说这很明智。”

  阿拉贡侧头看了看同伴促狭的神色,那双天蓝色的眼睛中闪烁着愉快的光芒,他在莱戈拉斯肩上拍了一记,“是啊,不能更明智了。”




  莱戈拉斯回到自己在贝弗利山庄的家时正好收到父亲发来的传真,他拾起那厚厚的一叠手绘植物图鉴,一页页地仔细翻看。实际上现在早已有了更先进的技术手段记录植物面貌,然而瑟兰迪尔仍然保持着手绘图谱的古老传统,莱戈拉斯也从小就习惯了翻阅父亲绘制的植物图,有时候还会给图谱上色,即使在他来美国上大学之后也没有中断。

   他一边翻着图鉴一边走到起居室,靠坐在软椅上,脸上浮现出笑意。每张图谱上的笔法线条都一如既往地精准流畅,看不出太多的个人风格,然而莱戈拉斯却似乎能看到其中的小心翼翼与温柔,那是父亲每每注视着一株株植物时的眼神,不管那是微渺常见的草叶,高大挺直的木本植物,还是珍贵娇弱的兰花,他都以同样的专注与热忱去观察、触碰。旁人若是看到他照料植物的表情,恐怕会觉得他对不能说不能动的植物比对人寄予了更多的温情。莱戈拉斯常常觉得父亲的自我定位是虔诚的——没错,只有虔诚足以形容——植物学家,而非世界闻名的小说家,有时候他会想,那段战争经历不仅带给父亲肉体上的创伤——左臂上的烧伤疤痕,也造成了精神上的阴影,让他更深地沉入了植物的世界与想象的世界。

  看完图鉴,莱戈拉斯长出了口气,将图稿靠在伸直的长腿上。每次看到父亲的绘图作品,他都仿佛回到了漫长而又美妙轻快的童年时光,那样的光阴就像是从树上摘下的筘寄生,失掉了养分,却变成了永不褪色的金枝。


  四月的溪谷被金盏花照亮,午后的阳光散落在缓缓流动的溪水上,折射出有些眩目的光斑,如茵的草地间点缀着些许毛莨花,四周偶尔飘来一两声云雀的啼叫,一对父子坐在一株大树的绿荫下,身下垫着一块威廉•莫里斯式的格子棚架野餐布,两人都留着浅金色的长发,只不过父亲的色调要更浅一些,不加装饰地直接从两颊边散落至胸前,当然这绝对无损其男子气质,反而平添几分远古精灵式的超脱感,而六七岁的小孩子则用细细的发辫将长发束在后面。

  “Ada,你在看什么书?我要听你读。”瑟兰迪尔从书中抬起头,看到莱戈拉斯把手中的儿童图册扔在了一边,“听不懂怎么办?”“Ada讲给我听。”

  “我虽然不是植物学家,”

  “你是植物学家呀。”

  “叶子,这是别人的故事。”莱戈拉斯抬眼看了看Ada手中书册天蓝色的书皮上的名字,“请继续。”

  “我虽然不是植物学家,但长久以来一直以收集花草为乐。偶然遇见一株陌生植物,遍查书本得其名,小径重逢之际以名呼之,这在我是件乐事。若是这植物是珍稀品种,就更令我惊喜。大自然这伟大的艺术家赋予普通花草普通的外表。然而即使是最寻常的野草,人类也无法找到语言来描述其神奇与可爱,他们还都是路人皆见的。稀有的花草则不然,它们是大自然这位艺术家更精巧构思的作品,并将它们隐于偏僻之处,遇之则有受允步入神圣疆域的欢欣之感。然而在这欢欣之中我不能不心存敬畏。”瑟兰迪尔低沉而又和缓的声音流动在寂寂的午后溪谷,光阴蹑着步子从故事中穿过。

  读完一段,瑟兰迪尔停了下来,“小叶子,还要继续听么?”

  莱戈拉斯脸上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我不听了。我碰到不认识的植物只要问问Ada就好了,这个人好可怜,还要自己去找名字。”

  瑟兰迪尔微微挑起了浓眉,似乎没想到儿子能听懂这么多。“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去找找自己不认识的植物呢?”

  莱戈拉斯乐颠颠地跑开了,不一会儿带回一小朵朴素的小白花,“Ada,这是什么?”

   瑟兰迪尔捧在手上看了一眼,“这叫车前草。不过,小叶子,下次不要把小花摘下来了。”

  “你爱它们,所以会把它们画下来,而且还不喜欢我摘花。”Legolas认真地看着父亲。

  “你说得很对。”

  “那Ada,你为我把这棵树画下来吧?我爱它,想要把它带走。”六七岁的金发孩童脸蛋仍然圆鼓鼓的,皮肤白嫩,带着点红晕,他指着身边躯干强健、枝桠舒展的大树,摇了摇父亲的手臂。

  “小叶子,不要这样可怜兮兮地看着我。这只是个很简单的要求而已。”瑟兰迪尔有些无奈地从包中翻出纸笔,他抬眼看了看树叶的形状,然后熟练地在纸上勾勒出一幅专业植物图,顺手在旁边标清楚植物的名称、科目。“我记得家里面有一张完整版的图谱,你前几天才看过。”瑟兰迪尔抬起头,将图谱递给莱戈拉斯,露出手腕上的装饰,照例是一圈藤蔓编成的圆环,应景地装饰着春天嫰绿色的纤薄叶子与鲜花。 

  莱戈拉斯举着图画,念出了上面的单词,“欧洲山毛榉”。

“是的,我们自家院子里面就有几株山毛榉。” 

“爷爷不就叫山毛榉?”

  瑟兰迪尔闻言不禁笑了,笑声低沉而又有弹性,“小叶子真聪明,爷爷叫欧尔费洛,意思是“太阳下高而强壮的山毛榉” 。

“Ada的名字是一棵树。

“是的,我的名字是春天里一棵高大而修长的树。” 

“你和爷爷都是树,我却是一片叶子。”小孩子的童音听起来有点儿委屈。 
  
  瑟兰迪尔起身将小孩子抱了起来,两个人的金发交叠在一起,“两棵树不能够离得太近,不然既晒不到太阳也喝不到足够的水,可是叶子却可以一直长在树上面。”

  莱戈拉斯似乎没有听懂,但仍然快活起来,“那这两棵树一直长在挪威吗?” 

“并不是这样,我十几岁的时候,你爷爷才带着我从新西兰来到欧洲。”. 

“所以新西兰的树变成了挪威的树。”小孩子煞有介事地下了结论。
  
  新西兰!莱戈拉斯一下子从椅上站起来,他迅速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阿拉贡,为什么我们不去新西兰拍摄呢?”


文中那段话摘自《四季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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